宁静的午后,沙特尔的大教堂前徐徐的白鸽,素羽飞翔,又飘来唯美的钟声,隐约文森特·威廉·梵高走来,他昂着一张高傲静气的侧脸,目光恹恹到很远的地方。
高大的白杨树战索悠然的浮现,山村树林,在尖顶的教堂的保护下安然栖息。在这安静的乡村纽南,年轻的文森特·威廉·梵高在矿区里自费担当教士,在生活中实践着他巨大的宽厚,悲悯,仁慈。他与矿工同吃同住,用画笔描绘这锥心沥血的生命的存在,用满心的热情"抚慰着世界上不幸的灵魂",他毫不吝惜地赞美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生活,甚至在矿区发生爆炸的时刻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一个矿工。这种过分的热情,这种摒弃一切,漠视教规,甚至忘记自己的行为让罗马教廷感到厌烦,不到一年,文森特·威廉·梵高就被无情地扫地出门。
1887年,法国艺术运动,鲁斯本的光与色彩,日本的浮世绘,使他的画板的颜色又明亮起来,破损的内心又重新灌注进劫后余生的悲悯。这世间他唯一热爱的就是色彩,他借色彩挣脱与过去不符实际的束缚,这灼热炽烈的颜色源自内心虔诚的感觉。在神圣的光焰中似乎所有的黑夜的挣扎都得到了补偿,然而求婚的失败,与家庭的日渐疏远却又将这种孤独刻画得更加神秘,准确。他好像突然忘记语言而陷入孤独痛苦的艺术大师,正如无数先驱遭遇的处境,人们仰望着他,却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。巴黎,文森特·威廉·梵高厌倦这种安慰自己又欺骗自己的日子。
瑰丽的法兰西南部,充满阳光与希望的小城阿尔,漫山遍野的向日葵,呈现出令人心生震荡的灿烂辉煌,猛烈的阳光充斥着他的画布。梵高用他高度敏感的心饱蘸满怀悲悯,慈爱感染每一双阅读者的眼睛。他与妓女西恩生活在一起,让她和她的孩子们分享他的面包,试图用他的心感染她。然而这庸俗的世人终究接受不了他高贵的梦想,梵高做梦也不会想到,这暴风雨式的爱情不久便警钟长鸣。而梵高也沦为世人最不屑的庸俗之人,但在他的内心仍然怀揣看似隐秘的梦想,只要这世界愿意给予他一个哪怕是僵硬的拥抱,他都将把过往一笔勾销,这血液里悲怆和凄艳的成分,也注定了这场劫数与败阵。
璀璨的星空,夜晚的咖啡馆,浓绿色的天花板,红墙的极度的骚动与不合气息的浓绿色却似成梦魇,这逼人的色彩在画布上疾驰,燃烧,轰响,炸裂……这位用心灵作画的大师,他的心又颤抖了,扭曲的面孔,恐怖的眼神,紧张地四处张望。
在满载疾病的恐惧和被前途的迷茫苦苦折磨后,精神异常的梵高被迫在圣米雷医院接受治疗,他说:"我是浪花击打着那阴森绝望的悬崖。"他想多些灵魂,多些爱,多些感情,如此单纯,他如此执着的爱着这个并不热爱他的世界。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,情感的纤细和尖锐的痛苦一样让人震惊。
乌鸦群飞的麦田,充满了不安和阴郁感,乌云密布的天死压压地压住这金黄色,沉重的让人喘不上来气,低空盘旋的乌鸦似乎预兆了不详,金黄色的麦田中,文森特·威廉·梵高漆用黑的枪口指中自己,空气似乎凝固,曾经这热烈的颜色让人奋不顾身,颜料和内心阳光的血液狂舞色彩,却终究成为疼痛的收割者。突然,沉闷的枪声惊起大片低空盘旋的乌鸦,冗长的空白将梦想残忍地强行拉下帷幕,一幅无言的绝命书,阔别了,这个世界对他永恒的沉默与冷若冰霜,阔别了,这个偶尔熟悉却从未融入的世界。
远处,太阳与良知一起沉重地悬挂在空中。
当世间的一切是如此的忧伤
突然想拥有一双神奇的翅膀
轻轻一挥让所有的梦都去飞翔
当寂寞的影子寂寞地印在黯然的过往
这条路还要走多久
前方的路有没有希望